君埋泉下泥销骨,我寄人间雪满头。
从此无心爱良夜,任他明月下西楼。

【ABO】平安莫离(十)

人物存在ooc

可吃一切cp杂食党所写

内含曦澄,曦瑶,羡澄,忘羡,瑶愫等cp,
洁癖党就别进来了,
认为xxx即正义也别进
极端党也是如此
直接退出就行
谢谢合作,吵架很累,我选拉黑

文案 点此处

有人物黑化,角色死亡

高能预警!!!
高能预警!!!
高能预警!!!

当我还小的时候,我对复仇的理解,简单停留在对主日学校学的谚语的理解,简单的道德标语,比如: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”、“冤冤相报何时了”

但冤冤相报永无终止,因为两种伤害永远不能抵消。对于真正受伤害的一方而言,真正的满足,只能通过两种途径实现:彻底宽恕、或者用死亡洗脱罪孽。这不是一个讲述宽恕的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――基督山伯爵

“紫衣,回答我,江澄那封信上,到底写了什么?”

紫衣听了他这话,闭上眼睛问道:“是魏婴让你来问的吗?”接着,她挑衅的睁开眼睛,道:“我确实知道内容,但我不想告诉你。”



很久很久以前,那时无名紫衣还年幼,两人在看江澄发疯将那些鬼修打得半死不活,血肉模糊后,吓得魂飞魄散。

那时江澄对两个被自己疯魔吓得战战兢兢的孩子说道,自己一辈子三毒刻骨,又喜眦睚必报,也活该年少不受父母喜欢,长大后亲友分离,只怕自己死后下地狱也是九死不得还其债,他说这话时,目光黯然,长叹道:“我这一辈子是没救了,但求你们日后别学我,落得孤家寡人的地步。”

当时,她们懵懵懂懂的看着他疲倦的笑容,不知所措,最后,终抵不过对他的依恋,爬入他的怀里,也不顾那紫衣上的血迹,咿呀咿呀的斗着嘴。

那一天,江澄罕见的没有发火,只是把她们抱在怀里。

孩子是世上最天真纯洁也是最难骗的生物,他不管你是好是坏,只要他感应到你是真心对他好,他就会下意识的靠近你,全心全意的相信你。


江澄说,记住,人活在世上,短的是人生,长的是磨难。

江澄说,这就是我的余生,没有选择,我也从没想过会这样,但这就是人生。

江澄说,不要相信任何人,也不要去依赖任何人,这世上能陪你走完一生的只有你自己。

江澄还说了什么,她们记不清了,唯有那温柔的怀抱以及血红的夕阳伴着孤独烙印在回忆里,每每想起来不由泪如雨下。

“你活在世上,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你自己。”这就是江澄一生,伴随那光怪陆离的时光成为她们的童年的回影。



总角之时,紫衣总听无名骂江澄傻,明明那么好,却喜欢扮着那么坏。

那时的她抱着手中的球,看着落日夕阳,突然感觉别外难过。

江澄如那夕阳一样,早应死去,却偏偏被留在世上。

――世上最痛苦的从不是死人,而是活人。

――真正的悲剧从来不是死亡,而是我们无法抗拒命运,就像我们无法抗拒太阳西落一样。


那日的事情,简直如戏剧性一般,谁都没想到江澄竟让紫电对魏婴认过主,那条紫色的毒蛇,死死围绕着他,犹如莲花坞覆灭那天的紫光重现,咆哮着,怒吼着,为他挡住一切攻击后,方掉落,飞向魏婴食指。

“江澄!”魏婴看着紫电渐渐松了下来,化为一枚银色的指环,戴在他手上,瘫倒在地,死死抱住右手,把紫电抵在心口附近,那是十七年前死去的亡魂,对他最后的保护。

究竟是什么时候干的?

前世那次假装的决裂?

师姐拜访那次?

或是观音庙最后的诀别?

那孤单的身影随着时间慢慢走远,他的守护却永远留下来,陪伴的紫电保护着他。

“江晚吟,你这个傻子。”他哽咽道。

无名也呆住了,看着自己食指空空如也,半响也没回过神来,倒是紫衣脸色惨白,突然披手夺过无名那绾发的发簪。

“紫衣。”无名见她夺江澄的遗物,慌张去抢:“还给我啊!”

“闭嘴。”紫衣的脸色是从所未有的慌乱,也顾不得掩盖自己修为,纵身散开,仔细摸索那九瓣莲发簪,似乎在寻找什么机关,她的手颤颤巍巍的,发簪几次都快落地上。

诛心脸色铁青,放开江莫离,过去,一拔剑,不顾她阻拦,就把发簪尾部的那莲花砍去。

果然那个发簪是空心的,里面有一张小纸条,诛心将它取出,打开看了看,脸色满是古怪,紫衣本在江莫离出现后,就彻底慌了神,看这情景,也不顾危险,凑过去一看,就着软倒在地,被无名一把扶住。

“怎么会这样。”她脸上满是不可思议,无名脸色也变得无比怪异,“竟然如此!”

诛心看完后,瞄着魏婴,突然嘿嘿一笑,开口:“原本我只恨你害了我哥哥,好歹还敬佩你有几分本事,但如今……”

她呵呵一笑,竟将纸片毁去,一甩手,居然选择主动离去,那些异乡人看她走了,急忙跟上。

紫衣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,扔下陈情,竟也随之而去,她手下那些人或有不甘,看她走了,也只得跟上,转眼,刚才还箭拔弩张竟一下走了没人了。

魏婴有些莫名,看无名那可怖的伤口,正想过去帮她一把,却被她还把推开,“别碰我。”也不知江澄信上写了些什么,她眸子中的怨恨竟原胜于十七年的初见,怨毒的看了他一眼,如同乱葬岗的女鬼,就跌跌撞撞一个人的走了。

可怜,江莫离被人有意引到这,没看到全过程,看着这场景,到底担心她的无名姐姐,见结界已经被撤下,顾不得胳膊疼,急忙追了出去。

“无名,等等我。”




江家宗主意图刺杀蓝家公子事情,失败这事,很快就被沸沸扬扬的闹开了。

蓝启仁原想责问江家,但偏偏紫衣一为穷奇道遗孤,父母皆死于魏婴之手,落得家破人亡,二来谁都不知道,她还当权这么多年,手上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底牌,三是莫离事后,终回江家,怕连累她,又涉及到昔日世家岘山容氏一门惨死,再加上昔日那些至亲死在魏婴手中那些家族侧目。

两个月以来,竟一直风平浪静,直到蓝曦臣出关后,才让他去江家,让江家给这事一个交代。

“蓝家还真是……”紫衣有些醉意,扶了扶额,歪在栏杆上,眯着眼的看着蓝曦臣:“说吧,让我怎么陪,自杀谢罪吗?魏婴害我师父,杀我父母,蓝忘机非要维护他,我干的怎么过分了?”

“你――”蓝曦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那理直气壮的模样,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认识十七年的旧友:“紫衣,你不是一直都反对报仇吗?你怎么会变成这样!”

“我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她喃喃道:“我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
她嗓子里发出一阵哀恸的怪声,犹如荒野中的野兽长鸣:“我知道这很可笑,甚至我根本就不记得,他们长什么样子,但就算这样他们还是我的父母,我的至亲啊,我又怎样可以不怨恨魏婴害死了他们俩。还有,宗主……”

蓝曦臣看着泪水划破那永远偌弱的脸颊,滴落:“我知道宗主不想让我和无名走他的旧路,希望我们放下仇恨,但这仇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。”

提起江澄,紫衣就好似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缩成一团: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,我在垃圾桶翻吃的,却被人打倒在地,我还手反抗,结果那个打我孩子的母亲看我打她孩子,就上前踢我一脚,骂我小畜生,接着一脚把我翻出东西踩碎,宗主就在那时出现了,”

她擦着眼泪,回忆着那天的情景:“他蹲下身子,给我了一块瓜吃,然后问我左手臂上是不是有三颗红痣,看我点头,又问我红痣旁,是不是还有一个紫色的胎记,确定好了,他就把我抱起来,带到莲花坞,给我饭吃,给我衣服穿,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,虽然喜欢发脾气,但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我好,他明明那么好,怎么就死了呢?”

她哽咽的质问着:“为什么这么不公平,我的师父,我的爹爹,我的娘亲,他们都做错什么,为什么都要那么不明不白的死掉,我为什么不能报仇啊?”哭着哭着,竟吐出一大口鲜血。

蓝曦臣恨即她险些杀死蓝忘机,但看到她突然吐血,一时间顾不上,她干的那些事。

“你怎么了?”他慌乱的抱起她,想朝亭外走去,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服,“医师,医师在哪?”

紫衣却一把拉住他的衣服:“蓝宗主,我知道你今天会来,早提前把他们敢走了。”

她将银铃塞到他手中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她每说一个字,就有大口大口鲜血从她嘴巴里冒出来:“拿好,这是宗主的银铃,无名和她姑姑离开前,把它给我了。”

她冲蓝曦臣摇了摇头,虚弱的说道:“其实不管结果怎样,我都会这样做,毕竟我虽干的隐蔽,但难免不会露出破绽,与其日后暴露出来牵累莫离,不如一死了之,以死谢罪。”

她无力的笑笑,闭上眼:“宗主与我有恩在身,我自知有愧于他,早在动手前就已经服下毒药了,如今借药物催发,已是无力回天了。也当陪罪吧。”

她声音越来越微弱了,到最后已经模糊听不清了。

蓝曦臣抱着怀里渐渐冰冷的尸骨,好似回到十七年前那个冬天,江澄靠在他怀里,一点点变冷,银铃带着一道深深的划痕窝在他手心,他把它一把抓紧,眼泪夺眶而出。




一个月前

“无名姐姐,你真要跟她走吗?”江莫离一把抱住无名,或者说现在是容清雅,不肯撒手。

清,安也。

雅,福也。

清雅,意思是平安幸福。

容清雅一生,原有一对恩爱的父母,爱她的姑姑,但她尚未记事,上天就夺走了她父亲,母亲被仇恨吞噬,卒于不夜天,也间接导致容氏灭门,只剩她一个遗孤,被江家收养。

即使如此,到头来,无名终换上她那死去父母给她起的名字,带着他们最后期盼和祝福,选择和姑姑一起回她父亲的出生地。

诛心对上江莫离满是敌意的目光,扁扁嘴,主动走开了,让两个人慢慢说话。

容清雅失去了一只眼,因此,披着头发,将左眼挡住,显得有些怪异,她摸摸莫离头道:“在怎么说,她也是我姑姑,我想和她去看看那些未谋面的亲人,何况,我如今,我也不知道怎么留在江家。”

其实,还有个原因她没说,诛心虽是她姑姑,但为人心狠手毒,又一门心思迁怒江家养出魏无羡,害了她哥哥。

偏偏她心思又细密,紫衣也没把握悄声无息的暗杀她。这也是紫衣被迫选择和她合作的一个重要原因,毕竟人在世上不怕被毒蛇咬,就怕被毒蛇惦记着。

江澄对两人有恩,紫衣自然不敢拿江莫离三人命开玩笑,这才碍手碍脚,但就算这么小心防着,最后江莫离还是出现在那,更可怕的是,几人走后没多久,蓝平,蓝安就来了,一个是巧合,二个三个呢?想想都知道这意味什么。

那疯子分明是打算把所有和魏婴有关的人,通通杀掉,一个不留。

但这话,她并不打算说出来,只是狠狠地把莫离抱着怀里:“莫离,你长大了,要听话,听到了吗?”又叮嘱了几句,冲着岸上人挥挥手。

紫衣本在岸边淡淡地看着,见容清雅朝她挥了挥手,示意她过来,犹豫了一下,到底下来了,看着要远去的师姐,担忧问她道“你留下没事吗?要不随我们一起走。”

“放心,我自有打算。”紫衣看着她,也不再如之前那样装笑了,满脸漠然的转过头,答道:“再说,我走了,江家怎么办?莫离怎么办?她如何向百家解释那天的事。”

“你这次――”容清雅想想她干的事情,气打不出一处,戳着她的额头,却被她一个后倾躲过:“我这么多年,一直阻止你去蓝家藏书阁,去和他们接触,就是希望你不报仇,你硬是不肯听,现在――”

她叹了一口,把一个小纸条塞在她手里,“我问姑姑要了地址,你如果真解决不了这事,就带着莫离远渡来找我吧。好歹,师姐妹一场。”

接着,她犹豫了一下,把发簪拿出,绾在莫离头上:“这是宗主遗物,你拿着好歹当个纪念吧!”

又将一个银铃拿出,递给紫衣,银铃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,紫衣接过,看了看,皱了皱眉,问:“宗主的银铃怎么被你弄成这样。”

容清雅有点无错,“我……”她苦涩一笑道:“其实我们同门一场,这么多年来,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?当初我知道,宗主将我娘打下金鳞台,间接导致她死于不夜天的消息后,一时暴怒砍得,我做梦都没想到,对我那么好的宗主,却这样对待我娘,但是我,我终究是恨不起来他。”

却也终究怨不过,损坏了银铃。

紫衣默默的收下银铃,和她抱了抱,没有责怪她。

毕竟,爱不得,恨不得,除了远走他乡,还能怎么办。

“再见了,师姐!”

“紫衣,再见了!”

紫衣和莫离目送她上了船,站在诛心身旁,朝她们挥着手。

那船开得飞快,转眼已看不到两人身影,她们俩还静静的在岸边。

在莫离看不到的地方,紫衣轻轻的一用力,容清雅给她纸条就变成了粉末。

无名你这个傻瓜,

她闭上眼睛,凝听着耳边的风声,隐隐还传来对方的声音。

刺杀世家公子这么严重的事情,

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了解掉,

除了我,以死谢罪死在他们面前这方法外,

否则,谁知道日后,这事会不会拖累江家一门。


悄悄拭去嘴边的血液,没让江莫离看到。

古人云,最毒不过妇人心。

连孔子都知道,在世上,唯女子小人难养也。

诛心心狠,紫衣怎会不知,因此,早在动手前那就把自己全身血液都换成毒药,只等她一翻脸就动手杀她,却不想江澄早算到这一劫,提前做好准备,虽然因不知诛心的存在,把他原本准备打得一团糟,到底还是避免的事情进一步恶化下去。

在生命的最后,她突然好想江澄。

江澄这人虽脾气暴躁,又加上突逢家变,惨失众亲,变得格外乖僻,但每当她惹下事,都喜欢躲在江澄身后,听他暴跳如雷的怒吼一声:“无名,紫衣,你们是想死吗?”

然后,骂骂咧咧的帮他们善后。

那人总喜欢这样,明明对她们好,却永远不肯说出口,也活该无名在他身前一直骂他是傻子,他如一个不可侵犯的守护神,守护着江家,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们。

但到底,江澄走了,没人给她收摊了,她也该学会自己为自己的事买单了。


“紫衣。”她想起最后一面,江澄看着她,踌躇着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那时,她已经从宗主是地坤的震惊中,清醒过来,哭笑不得看着不愿进去的人:“宗主,不就生个孩子吗?你怎么比赴死还难。”

江澄握紧拳头,下意识摸了摸右手食指,才意识道,紫电给了无名。

紫衣自然看到他那小动作,她和江澄相识这么多年,对江澄了如指掌,倒也不怕他,反是琢磨另一件事:“宗主,你别让蓝曦臣把孩子抱走,好不好。”

然后,也不顾对方脸黑,自顾自道:“讲回理,这可是江家骨肉,宗主你受了十个月苦,才有的,哪有白白給蓝家理。”

“闭上你的臭嘴!”江澄额头青筋直跳,算是彻底放弃和她正常说话,深吸了一口气,握住她的手:“紫衣,记住,有时糊涂一点未尝不好。”

他的手掌轻轻地抚摸她的手心,那双手上满是茧子,再加上年龄生的皱纹,早没了之前的光滑细腻,只留下那粗糙的触感:“还有,放下吧!”

他是这么说着,又摸了摸她的脸:“紫衣,好孩子,你可千万别学我,还有……江家和金凌就拜托你啦!”

这是江澄对她最后的话。

江澄死后,紫衣每每想起,除了伤感,还掺合几分怨恨。

在她们俩中,江澄一直无意识的偏向无名,甚至在他闭眼前,还不忘叮嘱发簪给她。相比之下,她则是空空荡荡,除了那几件旧衣,什么也没有。

如今想起,倒才明白。

如紫衣了解江澄一样,江澄又怎么会不了解她这个人。

因而,才选择留下紫衣,就是为了侧旁敲击的希望她从这个复仇圈里逃出来,别走江澄的旧路。

这是,江紫衣一生唯一一次违背江澄的命令,却要用生命去为自己干的事赎罪。



看着远方的船消失,她拍了拍莫离肩膀道:“莫离,把发簪插好,回去吧!”

江莫离盯着,早已没影的天水交界之处,抱着她,不肯撒手,如同幼年,无数次,被外面孩子,骂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后,死死抓住她的衣服,哭的一塌糊涂。

泪眼朦胧中,她似乎预感到,最后一个家人也要离她而去。

“紫衣,不要走啊。”

“好的,我不走”她抱紧江莫离,无声的动嘴唇。




其实有个事情她到底没有说出口。

江澄的计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成功了,在这十七年年里,紫衣并非没有想过要放弃复仇念头。

之所以最后,终于选择这条路,有一个重要原因是,诛心在第一次和她见面,就利用牡丹,暗中对江莫离下了毒,如果不是无名身为黎昕的女儿,血液里有解毒的效果,江莫离早死了。

而无名的真实身份在那时就已经暴露出来,连同江澄间接害死容雨泽的事情。

而她最后一心想要杀死了两个人,与其说是为了她早不记得的父母复仇,更不如说,她是不敢拿江澄女儿命去赌。

所以,早在两人最初合作时,就以自己为引子暗中在身上种下慢性毒药,虽然作为代价的她活不长,但如此日积月累下去,只怕诛心回去后,也活不过两年,也算临死前,为莫离铺好后路。




笑着吐出最后一口鲜血。

莫离,对不起。

姐姐,食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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