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埋泉下泥销骨,我寄人间雪满头。
从此无心爱良夜,任他明月下西楼。

【烧脑】无法原谅(二)

又名《不夜天活下是江厌离》或《不夜天死的是江澄》

cp含羡澄,洁癖极端的别看。

因为是比较严肃一点的文章,可能会有一些比较直白不好听的话。

还有虽然没有什么大事情。

但为了防止部分妹子产生误会,所以说一下。

在文中,江澄顶多和魏无羡有感情戏。

但绝对没有什么原创男主或原创女主。

出场的那些人走的全是主剧情,不是感情线。

走的是主剧情!

主剧情!

主剧情!

主剧情!

谢谢!

不是在意你们想歪,是怕不喜欢原创主角的妹子们误会。


文案 点此处

有人物黑化,角色死亡

高能预警!!!
高能预警!!!
高能预警!!!




“魏无羡!”魏婴听到有人在他耳边怒吼,带着滔天的怒火。

一转过头,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。

“你――”杏眸满身怒火,似乎想要破口大骂,将他骂个狗血淋头,但到头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那人一向脸薄,再加上大家出生,向来顾及自己的面子,因而吵架斗嘴从没有赢过在市井打滚过的魏婴。

他恨得两眼都红了,正努力的想挤到他面前,却被人流挡住,薄薄的细唇几次张开,却偏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:“你――你――”

在几次失败后,最后他索性放弃叫骂,薄薄的细唇抿得死死的,径直伸手过来抓他。

魏婴曾听算命先生说:“这薄唇之人必然薄情。”

他那时转过头,没有任何意外的看到身后一脸气嘟嘟的江澄,哑然失笑:“江澄,你就这么担心我。”

十多岁的小孩瞪着一双眼,怒火冲冲:“我还不是怕你惹祸,到时候连累我被阿娘打。”

那时,魏无羡看着脸还是红的的江澄,在心里暗念,嘴唇薄倒是薄了,但那薄情却说不好。

可那时候魏婴却没发现那算命先生看到江澄后,直皱眉:“可那薄情之人一旦动了情,就注定是生生世世不会再改变了,这孩子日后怕是情深不寿。”

当年,十多岁的魏婴跳下桌子,嘻嘻哈哈的去追江澄,根本没听,不想那先生也是有几分本事,竟然一语成谶。

江澄就如其所说,为人薄情寡义,阴翳狠毒,但却偏偏栽在他魏无羡身上。

一对上他的事,就完全变了个样,一扫之前的冷眼,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。

扭过头就跑,魏无羡努力的试图逃出他的视线。

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,他是那么希望江澄能消失。

正当他不顾一切的逃离时,江澄也终于够到他身边,但并不是将他一把拉住,狠狠的来上一拳。

反而江澄一把推开他。

“闪开!”那人一边惊呼,一边狠狠地把他向前推,直到那安全的地方。

魏无羡被推了一个踉跄,身体也下意识的向后转,而在那一刹,温热的鲜血洒在他的脸上,魏婴也终于看到身后的场景,一把剑穿过江澄喉咙。

江澄是高傲的,他永远仰着头,哪怕知道注定输给他,但依旧保持着不服输的倔强,魏婴从没有在他脸上看过这么脆弱而复杂的表情。

一道亮亮的东西,从眼角划过,就这么一闪,不见了,江澄的嘴角在不停的抽动,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,细长的脖子高高的昂起,犹如濒死天鹅。

魏婴曾经抚摸过他的脖子,细腻而光滑,连世界上最柔滑的绸缎都不能和它类比三分。

他的脸贴在上面,嘴唇一擦而过,卷起丝丝眷恋。

睡梦中人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个身,却没有把他的手打开。

“唔――”喉结咕噜了一下,在从窗帘上透露过来的阳光下,显得格外脆弱。

犹如生命,只要微微一用力,一切就结束了。

虞夫人告诫过江澄,不要把这露在别人面前,因为知人知面不知心,谁知道对你笑得乐呵呵的人,私下是个什么玩意。

江澄虽听了,却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任何防备。

因为他是江澄,而他是魏无羡。

这注定了他们之间对彼此的绝对信任,所以他敢放心的把这脆弱的地方露给他看。

带着孩子气的青涩脸蛋,即使是皱着眉头,也有一股甜甜的安宁。

魏无羡听人说,当人们看到天鹅这种高贵生灵的濒死,他们会忏悔自己的罪行。

但不管有多像,江澄不是天鹅。

魏无羡也不打算忏悔自己的罪过。

对魏无羡而言,到底谁对谁错,从江澄死去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重要了。

他只想杀人,他想杀了自己,杀了所有在场人。

“吼――”

鬼将咆哮着,磨着牙齿准备撕开人的肉体。

远处传来女子的喊叫,但却被压下。

死去的尸骨站了起来,黑雾笼罩在他们身上,血红的颜色散开。

结束了!

一切都结束了!



他在不断的行走,没有方向,没有目的地。

眼前是散不开的烟雾,浓郁的看不清楚前方。

这时,他突然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:“假如我是你弟弟,那该多好。”

说话声音的主人显然十分软弱,说起话来都带着底气不足的味道。

这让他觉得十分好笑。

梦的色彩开始发生变化,火焰开始燃烧,在无尽的刀剑中,他看不到自己所处的环境。

只见到一抹紫色倒下,永恒的损落,消失,不见。

那是谁?

他有些迷茫。

而梦在这一刻也停止了!

“蓝宗主!”一个略微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。

他这才发现自己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。

揉了下眼睛,蓝曦臣这看清面前这个穿着紫衣服的人。

岁月在老人脸上纹上轮路,头发也陆陆续续的染上白色,原本凶狠的汉子在时光的洗刷下,脸上也添加几个柔和,但却掩不住眼中的精明。

老人和善的笑了笑,示意他不要在意。

“江主事。”他低呼道,刚刚的梦境让他意识还没有清醒,理了一下自己脑袋里混乱的思绪道:“江宗主可有回来。”

“还没。”老人对他倒还算十分客气:“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,蓝宗主还是先回去吧!老身虽给宗主传了信,但宗主不知是有事还是被留住了,一时半会回不了。”

有些歉意的笑笑,老人悠悠的说道:“宗主这些年一直都不高兴,我们这些下人看着也难过,难得在那件事后,遇到个能说的上话的,我也不好意思去催他回来。”

蓝曦臣苦笑一笑,他都等了大半个月了,江澄依旧没有想回的意思,拒绝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。

他之前和江澄也没有太多交情,再加上蓝忘机记恨乱葬岗之事,蓝江关系可想而知。

如今,这与其说是有事,更不如说江澄在打算有意回避。

再念到江澄做客那家是益州慕容氏。

想一想其中的恩怨,心中不竟暗暗发愁。

益州慕容氏……

这可难办了。

“看样子,江澄还没回。”魏婴看蓝曦臣一个人前来旅店,瞬间心里一阵清明。

他自回来后,就一直躲着江澄。

不料,江澄现在也有意回避自己。

如果是进溶洞之前,他顶多在心里叹口气,然后继续和蓝忘机亲亲热热,让自己脑袋停不下来,来回避这件事情。

实在躲不过,就心里暗暗难过一会,但未免也想松一口气。

江澄代表着是他那沉重的过去,没有人希望一直活在伤痛里,就算明明知道那些伤痛是自己造成的,自己理应承受。

人都向往着光明和未来,这些江澄给不了他,但蓝忘机可以。

但这段时间,他不断听人说,江家颓废,极近倒塌,即使心里觉得不可能,但昔日的罪孽却伴随着那些人的笑声,无时无刻地压在他身上。

“江家快完了!”

“夷陵老祖真是厉害啊!”

“那江枫眠对他比自己儿子还亲,但最后……嘿嘿”

围观者用最阴暗的话语在大声嘲弄猜测着他,还有他的亲人。

魏无羡想要他们闭嘴,但往往下一时刻,他们就消失无影无踪,连影子都看不到。

“你说,那江宗主是不是和夷陵老祖有那种关系……”

“谁知道?但你可别忘了,当初不夜天是谁替他挡了那一刀?只怕不光江宗主和他有一腿,死的那个也有。”

“哟,那江枫眠对散色道人真是一往情深,不但帮她养了儿子,连两个亲生的孩子都送给他。一对姐弟花啊,真大方!”

“只可怜了金子轩!”

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,全都再一次被翻过来。

最后一别,虞夫人的怒吼,江叔叔的叹气,还有他最不想回忆的自己的师姐江厌离,倒在血泊中。

如今那些画面不断在他眼前出现,伴随着一段他从来未有过的记忆。

他看到江澄一把将他推开,然后剑刺入他的喉咙,是那么清晰还有真切,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血水溅在他脸上那温热。

还有最后一刻,江澄的杏眼,圆滚滚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魏无羡。

好似在嘲笑。

看!

魏无羡!

你看,你试图保住所有人,但最后你不断一个都没保住,还害死了旁人。

他试图抓住那些人,向他们询问,江家到底怎么了,却一个都抓不住。

见蓝曦臣点了点头,魏无羡想了想,提议道:“都这么久了,要不直接去益州找他吧!”

蓝忘机皱了皱眉,也附和着点了点头。

他本厌恶江澄,无奈自溶洞回来后,魏婴身边的怪事越来越多,而且全都是跟江家有关,蓝忘机用尽方法都无可奈何,在不得已下才来。

和暂居江家的蓝曦臣不同,当初来找江澄时,蓝曦臣就考虑道,几个人的恩怨以及江家对魏无羡和蓝忘机的不满。

虽然都是大家族不好明面表达,但蓝曦臣无心去激怒已经怒火冲天的江氏众人,所以把他们俩留在旅馆。

现在大半个月下来,江澄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。

心中叹了口气,蓝曦臣盯着魏无羡的眼睛道:“魏公子,假如江宗主去的是别家,你这么找上门还没有什么大不了。但慕容氏……”

他捏了捏眉头,只觉得一阵头疼:“慕容氏现任家主可是和你有着杀亲之仇啊!”

魏无羡听着一愣,瞬间也有些苦恼了。

他本抱着毁誉由人的态度,再加上自从回来后,有蓝忘机的维护和蓝家少年的跟随,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,都快忘了之前的一切恩恩怨怨。

如今一牵扯到大事情,问题就全来了,还一个个是血海深仇。

蓝忘机看他苦恼的样子,心生不平,不由得握住他的手表示安慰:“婴,这不怪你。”

魏无羡看着爱人的浅色的眼睛充满了安慰和担心,只觉得一暖,定了定神,问道:“蓝大哥能否具体讲讲,看看这恩怨能不能解?”

看着面前的场景,再想一想之前发生的事情,蓝曦臣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弟弟和魏无羡的关系,他真恨不得立刻拍案走人:“魏公子,依我看,这事情难度不是一般化的大。”

诚恳地给予答复,深深地吸了口气,蓝曦臣长叹,说:“当初,慕容一族几乎全死在射日之征,只留下一个妹妹,慕容月。”

往事如烟,魏无羡和蓝忘机听着蓝曦臣娓娓道来昔日旧事:“慕容家主因而对这个妹妹爱若珍宝,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着了,含在口里怕化了。”

说到这里,蓝曦臣抿了一口茶,暗暗苦笑:“只可惜,这慕容小姐居然爱上了一个家仆。”

接下来的一切就如那剧本一样:“慕容氏自是不愿把自家小姐嫁给仆人,就让那个家仆去看守穷奇道,以此准备断了小姐的心思。可没想到……”

想起故事结局,一项外热内冷的蓝曦臣也不禁感叹命运作人:“慕容小姐一往情深,竟私自跑到穷奇道。”

后面的事情,不用蓝曦臣说也可以猜得出来。

慕容月刚好赶上温宁发疯,当场惨死,身为哥哥的慕容风和魏无羡也随之结下了梁子。

这也是蓝曦臣为什么选择留在云梦等江澄,而不是益州慕容家找江澄的原因。

江澄虽然在观音庙和魏无羡情谊两绝,但过去那些扯不断理还乱的回忆却是怎样都磨灭不了的。

就算江澄再不情愿,他和魏无羡的之间的恩怨,只要他活着,就断不掉,只需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的劝几句,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。

但慕容风不同,他和魏无羡之前没有半分交情,如今更是只剩下杀亲血仇。

“慕容家因为慕容月的死一直仇视江家,直到观音庙事发,你和忘机在一起后,他才改变了对江家态度。”

然后转来给蓝家添乱。

后面的话不好直说,也只能把它咽了下去。

益州慕容氏虽在名声上比不过四大家族,但也是独霸一方的名门。

蓝曦臣虽长期闭关,但也从蓝启仁口中知道,不少家族,尤其是有那穷奇道,不夜天的受害者的家族,在观音庙后对蓝家的敌意。

那些家族里面,不缺有权有势的名门望族,带来的麻烦虽能解决,但也在无形中动摇了蓝家的根基。

蓝曦臣心里发愁,但看弟弟看向魏无羡的眼神,也只能无声的念到,罢了罢了,忘机开心就好。

“二十年,慕容家应该看淡了!”蓝忘机听完,琢磨一会儿,平静的安慰魏无羡道。

这段时间,看着爱人那些天被那些幻影折磨,让他看着疼在心里,不然也不会主动前来。

对蓝忘机而言,只要不伤到魏无羡就好。

至于慕容家的悲剧,只要慕容氏不打算主动来找魏无羡麻烦,他根本不在乎。

在蓝忘机眼里,如今的首要任务,就是赶快解决这件事,让一切都恢复原样,省的魏无羡没完没了的记着江澄。

蓝曦臣一声不吭的看了看蓝忘机和魏无羡紧握的手,突然什么话都不想说。



俗话说,少不入川,老不出蜀。

益州位于盆地,世称天府之国,易守难攻,气候宜人。

近百年来无战乱,百姓不知苦急,再加上举世闻名的紫土地,四处都是软红香土,八街九陌。

益州水土好养美女,平日难得一见的绝色,在这竟成了廉价品。

满街都是婀娜多姿,前凸后翘的女子,看着男人口焦舌辣,益州人喜辣,故也被戏称为“辣妹子”。

这些辣妹子不但一个个美如仙子,而且为人豪迈,不似姑苏女羞羞答答。

看到蓝曦臣,蓝忘机一对美男,女子们也不避讳,就这么嘻嘻哈哈的跟着他们后面。

才进盆地,就一圈莺歌燕语的,还时不时飞下个手帕。

蓝曦臣连连拱手作揖,谢绝了姑娘们的好意,蓝忘机冷着脸,奈何益州不比姑苏。

女子看他那像旁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,只觉搞笑,捉弄之心一下子胜过爱慕。

一阵笑声后,竟放过那蓝曦臣,选择围住蓝忘机。

“好俊的公子哥,偏臭着张脸。”

“哈哈,可不是,可惜偏偏和那紫衣公子一样,不解风情。”

“是啊!那紫衣公子也是的,长得那么漂亮,却巧木疙瘩,一点也不好玩。”

魏无羡看了美女,就手痒,正想要出言调戏,但还没开口,就被蓝忘机握住手。

不用看都知道,定是那醋坛子翻了。

他听那些女子提紫衣人时,一时也顾不上蓝忘机,将他的手甩开,凑上前询问道:“几位姐姐,你们说的那紫衣公子有这位俊吗?”

几个女子正在说话,也没有提防有人询问,一时愣住了,好在莫玄羽的皮囊虽没有魏无羡原本的好看,也算得上眉清目秀,女子看了,心生欢喜,就顺着他的手看向蓝忘机。

当场就有女子掩嘴笑道:“这个生得俊。”

但所谓众口难调,立马有女子反驳道:“依我看,还是那个紫衣公子好看些。”

之前夸蓝忘机俊的女人噗嗤一笑道:“紫衣那位生的是好看,但比起俊,显得更艳些。细眉杏目的,不仔细看,还以为是个漂亮的姑娘。”

魏无羡现在彻底确定,她们口中那人就是江澄:“听几位姐姐的话,那紫衣公子也是个俊俏人物,不如指个方向给我,好让我也去凑个热闹,看一看是不是真俊。”

几个女人已经被魏无羡打开了话匣子,噼里啪啦的把所有话都倒了出来。

“这个估计要看运气了,那公子是慕容家主的客人,听说来自有名的修仙世家。”

“要不去那边酒楼看看吧!慕容家主平时老去那招待客人。”

“那可不一定,别忘了!上回,酒楼的清荷姑娘看到那公子,动了情,要免费请他们喝自家酿造的无名酒,结果啊……”说话的人吃吃一笑,道:“那紫衣公子真是木头疙瘩,竟公然说什么自己出的起酒钱,把清荷姑娘气的直哭。真是……”

魏无羡尴尬陪笑,心中默念,这也确实是江澄才能干出的事情。

一旁的女子还在那里唠唠叨叨的念叨道:“这位公子不知,现在这世道坏了,那些有名的女儿红,竹叶青多半是假的,反倒是这自家酿的无名酒,是实打实的下了苦功夫,再加上多年沉淀,那可真是酒香四溢,千金难换,真正懂行的酒客,都到处求这无名酒,而那清荷姑娘不但容貌俊俏,酿酒技术更是了得,她给的无名酒有的放在自己窑子里长达五年之长,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脑袋的想要一坛,却白白要送给他,可惜,如今落花是有意,但流水却……”一边说还一边摇着头:“慕容家主当时就在旁边坐着,看着也是尴尬的要命,后来就不敢带他去酒楼了,没想到,清荷爱惨了他,竟直接把酒往慕容家送,也算是慕容氏和那位关系好,时不时就请他过来坐坐,一解姑娘的相思之苦。”

这一下子,除了江澄。

魏无羡还真的想不出有谁可以干出这种事情。

确定江澄就在慕容家后,魏无羡就准备和蓝忘机一起跟着蓝曦臣一起去慕容家。

一旁人见他们要走,笑盈盈的问道:“公子要问的事情,我们是说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回答我们的问题。”

魏无羡听了笑得钻到蓝忘机的怀里,应道:“姐姐生的是貌美,但可惜这名花是有主了。”

女子们一听这话,再一看两人抱在一起的亲密动作,顿时没兴致,起哄道:“原来是个断袖啊!”

接着就一哄而散。

因为,姑苏蓝氏和益州慕容氏之间本来就不熟,在加上慕容月之事。

蓝曦臣决定先投刺并要家仆转达了蓝家宗主闻云梦江宗主也在,打算一同拜访的消息,再明日登门拜访,也好给慕容风时间做心理准备。

毕竟,完全不在意的见杀妹仇人,这点实在太为难人。

蓝曦臣也不像蓝忘机那么不明事理,一颗心全部挂在魏无羡身上,就着决定给慕容风一些缓冲时间。

反正,姑苏蓝氏也是个大族,慕容风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件往事,明面上得罪蓝氏。

投了名贴后,蓝曦臣就着去为明天的见面做准备,魏无羡和蓝忘机没有他那么麻烦,也趁着这个机会到处逛。

所谓明月如霜,好风如水,清景无限。

昔日,苏才子看月色,留下这千古名句,虽说赞的不是益州,但那优雅的韵意却是实打实的。

街道两旁酒肆林立,红灯笼高挂,照着桌上的书简酒坛,以及壮志豪情,萧管糖人应和着老人的吆喝声,伴着古香古色的青砖绿瓦和花枝浪漫的街头巷陌。

“卖糖人了――”做糖人的老人大声吆喝着,看了他们一眼,询问道:“公子,不买个糖人吗?”

魏无羡本来正想买一个,却没料到老人主动询问,于是胡乱点着头,指着蓝忘机道:“照着他捏一个吧!”

随后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他付钱。”

“好嘞――”老人收了钱,接着看了眼蓝忘机,就手脚麻利的捏起糖人。

所谓熟能生巧,在老人的捏拿下,不一会,一个头系扶额,身穿白衣,披麻戴孝像死了老婆一样的小人就捏好了。

魏无羡感到有趣,拿着看了一会儿,看着蓝忘机的眼,有意的放慢动作,模拟了一下吞吐的动作,末了还特意舔了舔嘴唇。

看的蓝忘机身上的火一下子燃了,恨不得当场堵住他的嘴,但碍于人来人往,正打算把他拉回酒楼去天天。

没想到老人突然出声道:“公子,你是不是先该把这个给你妹妹?”

魏无羡和蓝忘机目光正炙热的,没想到老人会突然出声打断,气氛顿时冷却了下来。

“你说”魏无羡在老大不容易冷静下来后,一边在暗中摸着蓝忘机,以示安慰,一边询问道:“妹妹?”

老人估计刚才一直盯着他们看,把他们的小动作都收之眼里,脸色一时变得古怪,有些青中带白,几种颜色不停地转换,就着一扭头,也不回答问题,就着绿着脸走开了。

魏无羡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,才发现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姑娘正拉着他的衣摆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拉着。

似乎发现他的目光,小女孩也抬起头来,竟是双毫无生气的白瞳,左手拉着魏无羡的衣摆,右手抱着一个小球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魏无羡深吸了一口气,又吐出来,也有一点郁闷。

他前世活了快二十年,也没遇到一个白瞳,如今,献舍回来五年不到的时间,就碰上两个。

这还真是……

他蹲下身子,笑着看着女孩道:“小姑娘,你不回去找自己家人,拉着我干什么?”

女孩一言不发,就这么死死盯着他,小姑娘虽然还没长大,但已经看出了日后必定是个美人胚子,等再过几年,怕就又是个绝世美人,到时少不了男人为她争风吃醋。

“可解?”冰冷的声音响起:“可解?”

魏无羡也不由气乐了,任谁刚在兴头,却被别人一盆冷水打断,都不会高兴:“我和你第一次见面,你什么都不说,就问我解不解的了,请问你是要我解什么?”

女孩子听了他的话,也不直接回答,就着面无表情的放下右手的球来,一边拍着球,一边向回走去,魏无羡看着奇怪,犹豫了一下,终是选择追了上去。

女孩子看着不快,却一直在他们前面,就这么东拐西拐的一下子就把他们带离。

那球始终没有偏离她的手掌心,悠悠的歌声随之响起,在夜晚的小巷子中,显得毛骨悚然:

“一,二,三,四,五,

姐姐牵着弟弟走。

六,七,八,九,十,

哥哥牵着妹妹走。

走呀走呀走呀走,

兄弟姐妹手牵手,

直到世界的尽头呵。

姐姐被火烧死了,

妹妹被人捅穿了,

弟弟拔出那宝剑,

砍下小哥哥的头,

给妹妹做了个娃娃。”

偏僻的小巷子里,白瞳少女拍着球,伴随球砸在地上的砰砰响声,歌曲毛骨悚然的回荡起来。

魏无羡听着曲子,一时间也忍受不住起来身冷汗,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他,他有些感激的对上那双浅色的眸子,蓝忘机无声的看了他一眼。

这几年的相处,魏无羡很迅速的,就明白他的意思:“不是。”

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:“我控制不了她,应该不是鬼。”

蓝忘机点了一点头,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里,小女孩也停了下来,指着前方的墙壁道:“进去。切记,此曲非曲,所见非实,过往莫悔。”

她轻轻地开口,声音里没有半点感情,然后,向旁边一闪。

魏无羡和蓝忘机追了上去,女孩子居然不见了。

“!!!”魏无羡立刻意识到,刚刚又出现了幻影。

顺着女孩子指的方向看去,那面墙竟占据了整个街道。

“是益州慕容氏。”蓝忘机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:“江晚吟也在里面。”

“嗯!”魏无羡应了一声。

益州就属慕容家族最大,这户人家光是墙就占据了一条街道,除了他们家,没有别人了。

这次蓝忘机也在他的身旁,但依旧不知幻影是何时而来,又不知道是何时消失的。

他吸了几口气,道:“不管怎样,我也要进去看个明白!”

蓝忘机点了点头,正打算跳上去,却被他拉住。

魏无羡摇了摇头道:“二哥哥,你还没看明白吗?”

“虽然不知道原因,但那小姑娘找的是我。”魏无羡看着那高高立着的墙,分析道:“如今你也看到了,那个幻影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,既然她想让我去看,就让我一个人去看吧!”

有些好笑的看了不情愿的道侣一眼道:“再说那些幻影也没打算伤害到我,你要相信我的本事。”

不管怎样,魏无羡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可以判断,那些幻影必定和江澄有关系。

而蓝忘机有多么不喜欢江澄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到时候动起手来,所有人都不好看。

蓝忘机深深地看了一眼他道了声小心。

就看着他越过墙,翻身下去了。

慕容氏身为大户人家,门庭走廊修的到处都是,魏无羡一时也摸不准江澄在哪,但使他想不通的是,慕容家虽然大,但看守的人却不多,四处都是黑压压的。

攀上最高的那层建筑,正打算找一下子客房位子,就突然听到一阵灯火吵杂。

大门前,一群家仆手拿灯笼,迎着一个白衣男人走了进来,男人的脸被灯笼照着卡白一片,他低声吩咐家仆几句,就着离开。

因为距离原因,魏无羡看的不是很清楚,只看到后面的仆人,从马车上拉下一个箱子,慌慌张张地拖进去。

魏无羡在心中暗想:“怕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。”

但随着人越来越多,他要是再趴在屋顶上,恐怕迟早会被人发现,于是翻身下来,躲进了屋子。

外面的人声鼎沸的,但并没有人打算进这个屋子,魏无羡等外面安静下来后,这才打量起屋中景物。

顿时明白为什么没人进来,原来这竟是祀堂,心里暗道了一声,罪过。

想起蓝曦臣曾说那慕容氏小姐死在自己手里,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心理,就着凑上前看了看那牌位。

没想到牌位最下一层,只有一个,金丝盘着柏木,包围的字“先姐慕容氏女讳雪之灵位”旁边有一行小字“弟慕容风奉祀”。

最下面一层的牌位两边紧放着两个大的出奇的青花瓷花瓶,下面是祭祖用的水果,鲜花。

魏无羡看了心中大奇,暗想:“蓝大哥不是说死去的那慕容小姐名月,是慕容风的妹妹吗?怎么只有他姐姐的?妹妹的牌位去哪里了?”

顺着向上看,也没找到慕容月的牌位。

百年大族,牌位数量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,那黑压压的一片,魏无羡看的有些吃力,不小心碰了下花瓶,那花瓶大的出奇,眼看就要倒下去了,魏无羡急忙用手把它抱住,好在他反应快,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。

但这么一下他也看到了,花瓶下面,有一个长方形的方格印子,心念一动,把花瓶还原好,又来到另外一个花瓶旁边,一移动,果然也是如此。

魏无羡在心中只道,这慕容家怕是隐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

正在内心中思考着,突然听到一阵哭声,哽咽而无助。

在这寂静的祀堂中,女子突如其来的哭声,简直是说有多不对劲,就有多不对劲。

魏无羡顺着哭声找去,在祀堂外面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,就着摸到一个暗门,打开走了进去。

哭声也越来越响,不多时又出现了一个门,门下面有一个空隙,应该是外面人来给里面人送饭用的。

也不知道是谁?

就这么被关在里面。

屋中的女人似乎听到外面有人的动静,就着开口道:“兄长,我知道错了!求求你放我出去吧!”

看外面的人不回答,女子也有些急了:“兄长,我知道是我的错,是我不守规矩,要和别人私奔。我真的知道错了,你就放了我吧!”

魏无羡没想到她会这么说,但马上也会过神来,怕是慕容月和别人私奔被兄长抓住,慕容氏是有头有面的大家族,慕容风定然不愿丢这个脸,就把她关了起来,谎称是自己杀了。

心中郁闷,但这些年来,他也没少背锅,也就马上想开了。

手脚麻利的打开门锁,就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正缩在一张小床上,那床小的可怜,估计也只能缩着身子躺在上面,连翻动一下都不行。

看到了他,女子顿时慌了神,想要大叫,就被他掩住嘴,一时挣扎不开,卡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恐。

好在蓝忘机和他互通心意后,给他蓝家的令牌,慕容月是个大家小姐看了那令牌,顿时明白过来。

“你是蓝家人?”女子有些迟疑的问道。

女子长的不是特别好看,但有三分姿色,看起来大约有二十多岁,因为常年被关押在这里不见阳光,皮肤十分惨白。

“你是慕容月?”

女子立刻点了点头,小声的啜泣起来。

魏无羡问道:“你在这里关了多少年?”

“二十年。”女人一边哭一边迅速的回答道:“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啊!我没想到会这样。”

再来回几次问答后,魏无羡也知道了,这慕容小姐私自和别人私奔被抓会后,就关在这,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,根本是一无所知。

“照这么说,这二十年来你一直都呆在这里,没有出去过。”

“是的。”女子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道。

她回答问题时一直迅速,没有任何拖拖拉拉。

“要我带你出去吗?”魏无羡在询问完毕后问。

不管怎样,在他眼里,因为家族利益,把一个女人囚禁起来这么多年都是不道德的。

但他没想到,慕容月却毫不犹豫的说:“不要。”

然后停了下来,轻声的说道:“我再逃跑,兄长肯定不会放过我的,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连累你。”

魏无羡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,犹豫了片刻,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正当他犹豫的时候,就听到门外好似有动静,急忙闪身出去。

他刚离开屋子,就看到有人进来,还好他速度快,才没有被那些人发现。

发现这隐秘事情后,魏无羡虽然对慕容风为了家族颜面,软禁自己妹妹感到不齿。

但现在他最主要的问题,是明白那白瞳小姑娘让他进来干什么,还有她莫名其妙的歌曲意思,以及她到底要自己解开什么?

江澄在这件事情里,又办演着什么样角色?

魏无羡不觉得那小姑娘专门把自己引到这里来,就是为了告诉他慕容风囚禁自己妹妹。

肯定还有什么别的事情。

正思考着,衣摆又被人拉了一下,白瞳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他面前。

“跟我来。”女孩放开魏无羡衣服,带着魏无羡,迅速的来到一个边角的屋顶,由于地理偏僻,在没有被人打扫,屋子显得有些破破烂烂。

屋外杂草丛生,院子里原本的名贵花朵,因为常年没人照顾已经干枯,只有野花野草茂盛的长着,突显着顽强的生命力。

这是所有生命身上的诅咒,越是低贱的东西,它的求生的渴望就越强,反是那些奇珍异宝,一个分神就凋零。

从表面看,这就是一个废弃多年的屋子。

接着女孩蹲下身子,掀开瓦片。

“耳听未必为虚,眼见未必为实。”没头没脑的扔下这句话,女孩做了个手势,示意魏无羡向里面看去。

比起其他房屋,这间屋子显得格外昏暗,只有几个蜡烛点燃着,看不清屋中的具体样子。

只隐约看到房屋里似乎放着张很大的桌子,桌子上好像放了个人,那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,应该是一具尸体。

魏无羡正打算努力看清那尸体是谁,就看到白衣男子走了过来。

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个被人拥护的男子,结合之前的情况,魏无羡可以肯定这人就是慕容风,但他也不知道慕容风想干什么,只好静观其事。

单凭表面上来看,慕容风似乎几天没睡,眼睛旁布满了黑眼圈,但可以感觉到他此刻的激动,都快要到控制不住的地步。

他的手上拿着一本书,正不停翻着,书籍被翻动发出擦差一类古怪的响声。看的出,书很些年头了,纸张都变脆了。

接着,他把书放在桌子上,拿起蜡烛,像核实一样的,又仔细看了一遍。

他看的十分仔细,逐字逐句的读着,像恐慌又像激动,古怪的笑声从他口里传出,有那么一会,他有些犹豫,但很快似乎决定下来什么。

“桀桀桀。”一把拨出剑,随手向右砍去,黑暗中也看不出那是什么。

但光是那东西被破坏的响亮声音就足够让人心惊胆战。

剑闪烁着寒光,可以肯定那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。

慕容风好像十分满意的自己刚才的举动,接着挥舞着剑,从微弱的烛光上可以看出,他的眼充满血色,带着厚厚的黑眼圈,显得格外憔悴,他举起剑,砍向桌上的尸体。

尸首立刻分了家。

男人看到这一幕,像是疯了一样,伸手狂笑的抓起那个人的脑袋,也不知道那尸体和他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,他咯咯咯的笑着,极近癫狂,笑着笑着,泪水划破他的眼睛,他突然又放声大哭。

昏暗的房间里,男人又是哭又是笑的样子,显得格外诡异。

“别忘了,耳听未必为虚,眼见未必为实。”旁边的白瞳女孩冷声的又重复一遍刚刚的话。

而就在这一刻,借着烛光,魏无羡也终于看到,那头颅的真实模样。

细眉杏目,竟是江澄。



放心,舅舅的戏份不会就这么杀青了。

下一章,舅舅正式登场,羡澄戏份将正式开始。

还有,咳咳咳,希望各位记住,一切都是为了剧情需要,全都冷静点!!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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